八種對治行斷五過失

菩提道次第安樂道論提到五種過失是修禪觀的障礙。茲將洛桑嘉措講授如何以八種對治行來斷五過失,摘錄如下。
修奢摩他時,依辨中邊論云:「由滅五過失,勤修八斷行。懈怠忘聖言,昏沉及掉舉,不作行作行,是為五過失。」剛開始就是要依止八對治(欲勤信安念知思捨)斷五過失。要斷除五個過失:第一懈怠,第二是失念(忘聖言),第三就是掉舉和昏沉,第四不作對治的過失(不作行),第五行對治的過失(作行)。

(1) 所謂的懈怠,要修持的時候不樂意修,對奢摩他無希求心,即使修持,一會兒就覺得很困難,有很多障礙,沒辦法持續下去,這就是懈怠。這種懈怠的心,不要刻意也自然能生起來,因為無始以來我們一直都在串習這些心識,認為修行是苦事,自然會不願去修。這個懈怠之心,好像當人要進入某一個房間,懈怠如同門鎖上無法進去。所以我們開始,先要對治懈怠之心,了解修奢摩他是多麼殊勝,有那些功德,不修奢摩他又有那些過患;了解過患及功德之後,以信心修,以清淨心修。很多的經論都讚揚奢摩他的功德,應該參考這些經論,了解修奢摩他有多麼殊勝,對它會有很大的淨信心。信心已經有了,只是覺得很殊勝呀!也很想得到,可是現在沒能力,等我有能力之後再修。這樣也不行,必須現在就開始著手。自己正開始努力了,淨信心也生起來了,也實際修持,但會遇到精進力量不夠的事出現,又退怯下來。如果很精進的修持的時候,因為我們一向都是串習煩惱,這時貪瞋癡又會生起來,掉舉昏沉,這一切衝著你而來,所以需要能夠讓我們內心一直精進的力量,一直想去修持的一種輕安(欲心)。所謂的輕安也有不同;一種輕安就是在聽講解奢摩他的時候,生起的一種悅意的輕安;另外一種輕安就是奢摩他產生實際上的輕安,我現在講的輕安,就是當在精進修行的時候,內心不會覺得很累,不會有不想學的心情,一直很樂意修持這些法,那種心態我們稱為輕安,是樂意修持的一種心態。

    癡心很重的話,也會影響修持,內心要修持會被癡障礙。同樣的,內心對外在的五欲貪著的話,也會障礙修持。瞋心也會障礙修持,使內心無法平息。這裡所謂的輕安就是要離開貪瞋癡三毒,讓自己非常樂意修持,這種心態就稱為輕安。假如具備這些,我們就可以對治懈怠,讓自己精進修持。懈怠很難對治,假如沒有具備這種輕安,修到某種程度,內心不會繼續精進,不是很悅意就會慢慢的懈怠下來

    開始修奢摩他,最主要是要讓自己生起清淨心的信心,有清淨的信心之後,需要有一個希求之心,以及身口意努力精進,然後進入正式的修持。正式進入修持的時候,沒有輕安(欲)、勤,不會去修持。因此我們需要有一個讓內心悅意的修持,假如這種的悅意之心—-輕安,力量不強的話,進一步要延續修持,又會懈怠下來,所以主要的是對治修持奢摩他的懈怠之心,要靠這股力量阻止自己的懈怠之心,然後精進的修持奢摩他,這是很重要的。同樣的,在修持任何法門,也需要具備這些基礎的條件精進修持。假如你沒有具備這些條件,那麼說我在修奢摩他,修毘缽舍那,那是空話而已,根本不會生起來。因此我們定下心,觀察自己有沒有辦法具備這些條件。

    自己具備這些條件,然後精進修行的時候,假如有了忘念,又會懈怠下來,又會障礙修奢摩他。
(2) 什麼是忘念呢?我們在修奢摩他時,忘了上師以及經論教導的方法,那就是忘念,也就是忘了所緣境。忘念的對治力就是正念,正念就是上師及經論教導的方法,內心不散亂,住於所緣境,這就是正行時候的正念。因此忘念正對治力是正念,所以要讓自己具有強大的正念力量。有了正念護持之後,也不會忘念,但是這時候又會有昏沉和掉舉來障礙。所謂的掉舉就是心不住於境,隨著外在的五欲塵及其他的法轉,散亂於外,這就是掉舉,是屬於貪的一分。我們在修持的當下,內心不住於境,隨著外在的五欲馳逸,阻止掉舉時,心稍為放鬆,那時又會慢慢產生昏沉。昏沉之前會有癡出現,心裡慢慢黑暗,所緣模糊不清。昏沉應該怎樣對治,譬如對所緣了別光明的細微心識,應該致力的緣它,非常清醒的緣它,第一個就是住心於境,要具備這個力量。第二要具備清醒的力量。第三要具備有力的正知。但是掉舉會影響到我們心住於境上,掉舉的同時對所緣的境,無法安住在境上,會隨著外在的五欲塵轉。沉沒雖能住於境,但是心晦暗無法清晰,沒有力量住在所緣境。昏沉能夠影響住分及明分,是屬於痴煩惱。另外一種是有明分,但是沒有住分,不了解是細沉,誤認為三摩地;這種稍有明分、沒有住分,很細微的昏沉算是善的,不是煩惱,而是清淨品。

 (3) 掉舉和昏沉,是證得三摩地最大的兩個障礙,對治昏沉和掉舉,需要具備正知,正知是屬於智慧的一分,能夠觀察自己的內心,是在造善業、還是在造惡業,或者是在所緣境上,能夠觀察自己內心的狀態,不離所緣。假如沒有正知的力量,或正知的力量很薄弱,怎麼能夠修持,就會掉入昏沉或者是掉舉。要加強正知的力量,讓正知變得更強有力,最基本的要了解什麼是煩惱,屬於那些心、心所,那些是煩惱分,那些是清淨分,有了這種正知,才能分辨生起的心,是善的或是惡的,要阻止或是要運用。所以在修奢摩他的時候,心住於境,依正知觀察這顆心,是不是散亂、掉舉。舉個簡單的例子,一位很有經驗的人,面對著大眾講話,同時可以觀察自己講的話是不是正確,錯了他可以了解,馬上改正過來。假如沒有經驗的話,一直講下去,講些什麼連自己也不知道。這是靠一種正知的力量,觀察自己講的話。修行也是一樣,就要靠正知的力量觀察自己的心,修奢摩他的時候,也要這樣做。要心住於境,需靠另外一股正知力量,觀察心是不是住於境,或者掉舉或昏沉,這個心就稱為正知。

    正知的力量要很強的話,必須了解內心的狀況,什麼是煩惱品的心、心所,什麼是清淨品的心、心所,那些是善的、那些是惡的。這樣看來,我們也需要了解心理學了。假如內心能分別善惡之心心所,清楚了解的話,就可以應用正知。因此必須多聽聞,多學習,讓自己正知的力量強大;假如自己正知的力量很強,能夠觀察自己的內心,掉舉昏沉還沒有產生之前,就可以發現。生起昏沉之前,心緩
沉下去,他會了解。正知的力量,可以了知昏沉或這是掉舉。如果沒有正知的力量,裝著在那裡修行,內心已經遨遊四方了,漸漸昏沉已經侵犯了,慢慢的睡著了,自己也不會知道,模糊的坐在那裡,這樣子修持,怎麼會證得奢摩他呢!當發覺自己在昏沉狀態,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,這樣修持必須化費很多時日,最後才可能有希望。有了正知的力量,證得奢摩他的時間也會很快的。有強有力的正知力,了知是掉舉,或是昏沉當中,立即起對治,所以奢摩他可以很快的證得。假如發現自己常生起掉舉,無法對治時,暫時把心住一境放在一邊,去思惟掉舉的過患之後對治它,不要讓它生起來。同樣的,昏沉來侵犯的時候,也應該要了解到,沒有辦法繼續修行,那時候想各種方法,仍舊沒辦法對治的話,就站起來,暫時放棄修行,出外走一走,或者洗臉洗澡,讓自己的精神提起來,不要一直在昏沉當中。尸羅經裡說:比丘們在修持的時候,窗戶一定要打開,有人在外面提醒他們。有些人因為昏沉,所以會睡著,外面監視者,有一個像小皮球一樣的東西打他。也有另外的方法,用一種瓶子,裡面裝滿了水,吊在自己的頭頂,瓶口一根線,就繫在自己的脖子或是自己拿著,假如睡著了頭往下的時候,瓶口就會往下拉,水倒在自己頭上,讓自己又清醒了,不會一直昏沉下去。很精進的想修行的時候,會想盡各種方法不讓自己掉舉昏沉。但是現在修行的人很多,我沒看到有這種現象呢!睡了一兩個小時也不知道。你們都很精進,現在回去之後可以用這種方法,瓶子裝水之後掛在頭頂上,假如睡著之後會馬上讓你醒來。

    尸羅經中說修禪定的時候,會有各種方法提醒自已精進的修持,就是剛才提到從外面用那種皮球提醒,不要讓你睡著。假如這種方法也不行的話,自己就要掛瓶子裝水在頭頂上。我們不管修什麼一定要注意這一些,特別是坐禪的時候,自以為自己在坐禪,但是不了解,沒有正知正念的力量幫助,怎麼修也是不會修成功的。另外有些人,剛開始的時候沒法提起正知正念,到處聽聞,

學很多的東西,讓自己的智慧提高,靠這種智慧修奢摩他,有種特殊的力量,會很快的證得奢摩他。現在講個故事可能比較好,以前在三大寺有一位很老的比丘,這位老比丘每天都不會缺早課,參加大眾法會,早課就是大家一起到大殿裡唸誦,時間很早,路也看不很清楚。有一天,天快黑的時候,他在那時候打坐,接著睡著了,睡到一段時間之後醒來,看一看就好像天快亮的那種情形,以為參加早課那種時間,黃昏和黎明有點相似,他覺得該去參加早課,穿好衣服,該帶的一些東西都帶上,去參加早課了。把傍晚以為是早上,我們不要像這樣的迷糊。

    正知的力量是很重要的,必須靠它觀察內心,有沒有住於境,是不是很清楚。
(4) 掉舉和昏沉的對治力就是修習正知,當自己快要生起掉舉或昏沉,立刻對治,就是作行。缺乏正知作行也是一種過患,因為心一直住於境,並沒有生起掉舉心昏沉,但是你覺得昏沉或者掉舉,又去對治,那是不該對治的時候做對治。
(5) 剛開始修習時的掉舉或者是昏沉出現,但是不對治,那是不作行的過失。就是剛才一直提到已經昏沉或是掉舉產生,但是自己不了解,一直以為是在修行,一直以為心住於境,就是不作行的過失。依正知一直觀察之後,沒有昏沉和掉舉,心住於境很清楚,不要太刻意的觀察,也不要放鬆下來,就要平捨的延續修持。所以我們斷除五過失,依止八斷行,靠這一股力量修持奢摩他,不會有很大的障礙,可以很容易的證得奢摩他。我們對這些要認清,然後思惟是很重要的。有時不是為著證得奢摩他,為了要修皈依,修其他很多的法,也能夠依八斷行斷除五過失,那是很殊勝的。假如你很清楚的了解五過失,然後能夠依止八斷行修對治,雖然不是刻意的修奢摩他,是在修皈依、修慈心、悲心、菩提心,但是奢摩他自自然然會產生。

菩薩於煩惱忍而不隨,遮而不斷

去年3/30日寫的。菩薩的修學有其不同的地方,要謹慎了解,免得錯把方便當藉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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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誦到大智度論卷15:「菩薩於諸煩惱中,應當修忍,不應斷結….云何結使未斷而能不隨?」時,思惟突然於此打住。修行的目標是要斷除煩惱,而為何龍樹菩薩於大智度論提出,菩薩面對煩惱時,應該採取「遮而不斷」、「忍而不隨」的態度。
菩薩於煩惱何以只是遮止而不斷除?《大般若經》說:「貪瞋癡等能令生死諸有相續,助諸菩薩引一切智,謂菩薩眾方便善巧起諸煩惱受後有身,與諸有情作大饒益。如是煩惱能助菩薩,令證無上正等菩提。」所以,菩薩於成佛前,不應速斷煩惱。

但是如果菩薩不斷煩惱,又如何能夠駕馭貪瞋癡煩惱呢?《大智度論》說:以修忍辱不隨結使。
那麼,如何煩惱未斷而能不隨呢?
1.
具正思惟故
2.
思惟觀空無常相故
3.
菩薩心柔軟,諸結使薄,易修忍辱
4.
菩薩智慧力,觀瞋恚有種種諸惡,觀忍辱有種種功德,是故能忍結使
5.
菩薩心有智力能斷結使,為眾生故久住世間,知結使是賊,是故忍而不隨。
6.
菩薩實知諸法相故,不以諸結使為惡,不以功德為妙,是故於結不瞋,功德不愛,以此智力故,能修忍辱。

 

障礙禪修的五種煩惱

禪修時,禪師開示修行就如一艘船要開往涅槃的目的地,而五蓋就像達到目標過程中誘人的風光。以下簡述五蓋的意涵。

一、五蓋(five hindrances)的意思

五蓋是指心的五種煩惱──貪欲、瞋恚、昏睡、掉悔、疑。因為煩惱能蓋覆人的心性而令善法不生,故稱之為「蓋」。此五種煩惱會使心失去所緣,所以是妨礙禪修者證入禪定的不善法。佛陀說五蓋是不善法聚。(世尊告諸比丘:「說不善積聚者,所謂五蓋,是為正說。」(《大正藏》二二,九二二( 七二五))

《瑜伽師地論》對五蓋分別解釋如下:

【貪欲者】:謂於妙五欲(讚歎五欲的美好),隨逐淨相、欲見、欲聞、乃至欲觸(心隨之而往,故欲見、聞…觸美好的色聲香味),或隨憶念先所領受、尋伺追戀(回想以前領受過的色聲香味觸,心裡追想著過去)。

【瞋恚者】:謂或因同(一起、共同)梵行等(修道者)舉其所犯(現在共同用功修行者舉其所犯)、或因憶念昔所曾經不饒益事瞋恚之相心生恚怒(指過去經驗不愉快的事而心生瞋恚),或欲當作不饒益事、於當所為瞋恚之相,多隨尋伺,心生恚怒(未來)。即禪坐時心裡想過去、現在、未來煩惱憤怒等事。

【惛沈者】:謂或因毀壞淨尸羅(淨戒)等隨一善行、不守根門(六根向外任意攀緣)、食不知量、不勤精進減省睡眠(懈怠且不減少睡眠)、不正知住而有所作(以不正念作一切事情)、於所修斷不勤加行(不精勤修習四念處、斷煩惱),隨順生起一切煩惱身心惛昧無堪任性(沒有能力去修止觀)。〔睡眠者〕:謂心極昧略(心極為迷昧而不能分別,令心於所緣境不能明了)。惛沈睡眠能互相隨順煩惱的生起,能令加行中斷不能相續。若惛昧煩惱一產生,睡眠煩惱也必定生起,沒有其它的煩惱像睡眠一樣與昏沉那麼的接近。昏沉是心的沉落,它會使所緣不清楚。心對禪相敏感時,昏沉就不會出現。

【掉舉者】:謂因親屬尋思、國土尋思、不死尋思,或隨憶念(隨過去)昔所經歷戲笑歡娛所行之事,心生諠動(浮動)騰躍之性。〔惡作者〕:謂因尋思(思惟)親屬等故心生追悔心裡後悔:謂我何緣離別親屬?(親屬尋思)何緣不往如是國土?何緣棄捨如是國土?來到於此食如是食、飲如是飲、唯得如是衣服臥具病緣醫藥資身眾具?(國土尋思)我本何緣少小出家?何不且待至年衰老?(不死尋思)

或因追念昔所曾經戲笑等事,便生悔恨。謂我何緣,於應受用戲樂嚴具朋遊等時,違背宗親朋友等意,令其悲戀涕淚盈目,而強(勉強)出家。由如是等種種因緣,生憂戀心,惡作追悔。又於應作不應作事,隨其所應,或已曾作,或未曾作,心生追悔。云何我昔應作不作,非作反作,除先追悔所生惡作。此惡作纏(指應作不作,非作反作),猶未能捨。次後復生相續不斷憂戀之心(憂愁、苦惱),惡作追悔,此又一種惡作差別。

次前所生(前面所說)非處惡作、及後惡作(相續惡作),雖與掉舉處所不等,然如彼相騰躍諠動(對於滿意的事情浮動,內心不寂靜),今此亦是憂戀之相(惡作憂愁的相貌,也是令心不安靜,能障礙修道),是故與彼雜說一蓋。

「掉舉」乃修止觀者心裡打妄想,是心的散亂;惡作是後悔以前所做的事情。做錯事情應該後悔,並馬上把問題解決,不應該繼續後悔。若是繼續後悔,將成為障礙自己用功的一種過失。

【疑者】:謂於師(對人:師長)、於法(經和論)、於學(律)、於誨(對人與法:師長教誨的法)、及於證中(對自己:是否可以得聖道生疑)、生惑(惑心)生疑(疑心)。由心如是懷疑惑(迷惑)故,不能趣入勇猛方便證斷寂靜。又於去來今,及苦等諦,生惑生疑。心懷二分(二種心),迷之不了(迷惑不明了),猶豫猜度(猶豫不決地推測)。

二、五蓋的過患

佛陀說五蓋是五種能覆弊於心而減損智慧的障礙。心受無節制的貪欲(瞋恚…昏睡…掉悔…疑)所覆弊時,將會做出不應該做的事情,且忽略應該做的事情,名譽與快樂會因此而受到摧毀。若不能克服這五種障礙,比丘便沒有足夠的智慧力量覺知自、他與二者的真正福祉,也沒有能力覺悟過人的智慧而証得聖果。(巴利《增支部》第三冊,五:五十一經(《元亨增支部》21冊,頁76);巴利《增支部》第二冊,四:六十一經)

佛陀譬喻五蓋如黃金混有五種雜質(鐵、銅、錫、鉛、銀),因而侵蝕心的清淨,致使心不柔軟、不易受控制、失去光澤與堅定,而無法專注於煩惱的根除。(《增支部》五:二十三經(《元亨增支部》21冊,頁20)

三、五蓋與禪定的關係

禪有止禪與觀禪,止禪有三種定:第一剎那定(預備定)〔註1〕;第二近行定(近分定、未至定)〔註2〕;第三種安止定(入根本定、禪那定)〔註3〕。近行定是非常接近禪那的定;安止定是禪那。這三種定的定力深度比較,安止定比近行定更深,近行定又比剎那定更深。

專注於所緣後會出現禪相,繼續保持專注於禪相,則會發現禪相越來越白,當它白得像棉花時,即是「取相」(不清晰、不明亮)。然後保持平靜地專注於取相一小時、二小時、三小時或更久後,禪相變得清澈、明亮及光耀,這就是「似相」。修行止禪(例如修行安般念時),近行定與安止定的目標是安般似相,而不是禪支,專注于禪支無法使人達到近行定與安止定。近行定與安止定都以「似相」作為所緣,它們是在專注於似相一小時、二小時或三小時後達到的境界。達到初禪的近行定,此時五蓋已經被壓抑,繼續將心專注集中禪相上,直到在五種特質(初禪的五禪支)生起,心便進入初禪安止定,五禪支具足時五蓋會被徹底鎮伏。

修行觀禪時,所專注的目標是究竟名色法及其無常、苦、無我本質。禪修者在心專注於安般似相很長久一段時間之後,當要檢查禪支或修行觀禪時,已經出近行定與安止定了,那時禪修者的定力只是剎那定而已。以剎那定專注於究竟名色法及其無常、苦、無我的目標,因為這些目標不斷地生生滅滅,專注於這些目標無法使人達到近行定與安止定。

四、捨�
�五蓋的方法:

佛陀於巴利《中部》〈乞食清淨經〉開示比丘應該檢查自己是否捨離了五蓋,如果尚未捨離則要精勤修習以捨離五蓋〔註4〕。

諸比丘!我不見另有一法像淨相(厭惡相;懶散心;不安住心;不如理作意),能令未生之欲(瞋、惛眠、掉悔、疑)生,或令已生之欲(瞋、惛眠、掉悔、疑)增廣。若不如理作意淨相(不如理作意厭惡相;懶散心;不安住心;不如理作意)者,即令未生之欲(瞋、惛眠、掉悔、疑)生,或令已起之欲(瞋、惛眠、掉悔、疑)增廣。

諸比丘!我不見另有一法像不淨相(慈心解脫;發勤、精進、勇猛;寂靜心;如理作意)能令未生之欲(瞋、惛眠、掉悔、疑)不生,能令已生之欲(瞋、惛眠、掉悔、疑)斷者。諸比丘!如理作意不淨相(如理作意慈心解脫;發勤;寂靜心;如理作意)者,即令未生之欲(瞋、惛眠、掉悔、疑)不生,或令已生之欲(瞋、惛眠、掉悔、疑)斷。

1. 修習四念處

佛陀開示以修習四念處來捨斷五蓋。《增支部》(IX.64,Samyutta Nikaya XLV.177;《元亨增支部》24冊,頁146)記載:

諸比丘!有五蓋。何等為五蓋耶?即:欲貪蓋、瞋恚蓋、惛眠蓋、掉悔蓋、猶豫蓋。諸比丘!此為五蓋。諸比丘!為斷此五蓋,當修習四念處。何等為四念處耶?諸比丘!此處有比丘,於身循觀身、於受循觀受、於心循觀心、於法循觀法而住了為熾然、正知、具念而除世間之貪、憂。諸比丘!為斷彼五蓋,當修習此四念處。

四念處是在身、受、心、法四處,以不淨、苦、無常、無我的正念生起智慧的觀察。南傳上座部佛教的禪修方法十分重視正念的修習。所以,正念在八正道中非常重要。正念的修習就是對身受心法四處多加覺知,而令智慧得到增長。《長部》〈大念處經〉提到法念處時最先要觀察的是五蓋。正觀法念處時,要觀察是否有五蓋?它是從何來?從何滅?生滅的原因?應如何使它不生?

觀察每一蓋的生滅是對治五蓋一個簡單而有效的方法。觀照五蓋的生滅,內心會生起對抗不善意念的止息力量,且會產生警覺的力量以防止五蓋的再生起。如能用心觀察,慢慢就能掌握捨斷五蓋的方法。

2. 修習禪支

遠離五蓋的條件是修習禪支,有禪支就沒有五蓋。五蓋的出現,意味著心缺少喜、樂、定、尋與伺,這五個善心所是初禪的五支,禪修者以五禪支來降服五蓋而進入定境,進而以定境修觀,所以,它們是成就修觀不可或缺的部分。每個禪支都能對治特定的蓋,而每一蓋都是禪支的敵人。以五禪支遠離五蓋──以「定」對治欲貪,以「喜」對治瞋恚,以「樂」對治掉舉惡作,以「尋」對治昏沉睡眠,以「伺」對治疑,當五禪支穩固地出現,初觀禪便已完成。

尋是一種心的力量,可使心專注繫觸於所緣,它可以鎮伏五蓋的昏沉與睡眠;伺是伺察,心繼續專注於所緣,它可以鎮伏五蓋的疑。尋伺的差別,尋就如擊鐘之初的響,伺猶如鐘的餘韻。喜是對所緣的喜悅歡喜,可以鎮伏五蓋的瞋。樂是經由體驗所緣的愉悅安樂,可以鎮伏五蓋的掉舉與惡作。喜樂的差別,喜是行蘊,樂屬受蘊;喜是對於所緣的滿足,樂是享受體驗的感受;喜猶如沙漠困乏的旅人見到了林水,樂如受用水。定是安住於一境,可以鎮伏欲貪;它是禪支的主要特點,但是成就初禪必須餘四支均衡兼用。

五、五蓋與棄捨五蓋的譬喻

五蓋的貪就像盆中的水混和五顏六色;瞋就像沸騰裡的壺水;昏沉就如長滿苔蘚與水生植物的水;掉舉就如盆中的水被風所吹動而激起的陣陣水波;疑就像盆中混著泥濘而渾濁不清的水,使人不能從這些水中認清自己的相貌。

同樣地,當一個人內心有貪欲(瞋、昏沉、掉舉、疑),被貪欲(瞋、昏沉、掉舉、疑)征服,無法從中解脫,便不能正確地看到自、他與二者的福祉。(《相應部》四十六:五十五經)

佛陀於《長部》〈沙門果經〉(《《元亨長部》6冊,頁80》)開示,比丘若不能棄捨五蓋,當觀自己就像負債者、患病者、囚獄者、如遭奴僕與穿越荒野旅行之境般。當五蓋根除後,就像清還了債務、從病中康復、從獄中獲釋、重獲自由與脫離險境一樣。

類似的譬喻也出現於《大智度論》,論中記載:棄捨五蓋,就像一個人償還債務、從重病得到痊癒、從飢荒處到了富饒的地方、從監獄獲釋得到自由等等。所以,除卻五蓋心裡可以得到安隱、清淨與快樂。(《大正》廿五,頁185a)

六、結語

五種障礙心性的煩惱是禪修的最大敵人,它們不是在禪修時才出現,我們生活中到處可以看到這五種煩惱,只是禪修時使它們更是無所遁形。所以,要能於禪修時有所增進,應於平常檢點與關照我們內心的五種主要的煩惱。

【註】註1:khanika-samadhi:指緣取似相(如:安般似相)為所緣,而生起於近行定之前的定。心能短期間保持平靜不動,然後就出定;註2:upacara-samadhi:當心念達到入禪定之前的集中力稱近行定。近行定是「安止定前分的一境性」。其與剎那定類似,但較持久,而後出定。近行定就像上樓梯到某一層,因為還未進房間,所以可以繼續往上爬,也可以爬下來。近行定的諸禪支尚未開展到完全強而有力。由於這個緣故,在近行定時「有分心」還能生起,而禪修者可能會落入有分心。註3:appana- samadhi:此定微細、堅定、不動,可持續長時間,並可以隨心所欲地維持在定中或出定。進入根本定好像進了房間,你就不能上下爬了。為了避免落入有分心,以及能夠繼續提升定力,禪修者必須借助五根:信、精進、念、定、慧來策勵心。註4:「舍利弗,一個比丘應該如是思省:我是否巳經捨離了五蓋?如果經過這樣檢視,他了知:五蓋障礙尚未捨離,那麼他應該精勤修習以捨離五蓋。但是,如果經過這樣檢視,他了知:它已經捨離五蓋,那麼他可以歡喜愉悅地日夜修習,安住於善心中。」

如何供養如來

阿難問佛陀怎麼做才叫供養如來?

佛陀告訴阿難:人能受持佛所說的法,依法而行,就是供養如來。 供養不在物品的多寡、珍貴,而在於一顆供養的心,更重要的是實踐佛陀的教法,則是供養的真意。此意同於「見法即見如來」,須菩提體悟空性,佛陀說雖須菩提未出現於迎接他的行列中,但須菩提卻是第一個見到佛陀的弟子。大智度論(第二冊,頁403):「須菩提觀諸法空,是為見佛法身,得真供養,供養中最,非以致敬生身為供養也。」

不請之友。堅固善友

菩薩如是想:
若我不令一切眾生住無上解脫道,而我先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,則違我本願,是所不應。是故要當先令一切眾生,得無上菩提、無餘涅槃,然後成佛。何以故?非眾生請我發心,我自為眾生做不請之友,欲先令一切眾生滿足善根,成一切智。
一切諸佛莊嚴清淨,莫不皆以一切智業之所成就,常守本願不捨世間,作諸眾生堅固善友,清淨第一離垢光明,令一切眾生皆得現見,六趣眾生無量無邊,佛以神力常隨不捨。

華嚴經